Elle在海外工作有七年了,待過美國、中國、日本、澳洲、柬埔寨、法國,其中在日本留了兩年,還差點成為日本媳婦。
在所有參與一百次出走的眾多資料中,你絕對會被Elle的文字深深吸引,而她的訪談裡,又會發現她是一個知性浪漫又灑脫的女孩,卻有著浪人的靈魂、還在生命故事的軌跡裡流露著一點滄桑…。Elle說:「看電影是跟著劇情走,彷彿進入電影中的時空場景,隨著劇中人物喜怒哀愁,也一起經歷故事轉折…,旅行對我來說就像這樣,變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」
從旅行社工讀生到世界的航行者
「小時候喜歡看飛機,覺得夜晚的星空像倒過來的海,而劃過星河夜空的飛機像一尾自由的魚,他們是沒有交通規則的…….」,從小就對偌大的世界有著無限美好又迷人的想像,雖然大學念的是心理系,但Elle卻一直渴望奔向這個遼闊世界的懷抱,因為這個意志太迫切,大三那年她拋下心理系一般相關的實習環境,自己到7-11買了那種很小、有著紅色邊線的履歷本,然後沿著台北松江路走進每間旅行社,一家一家毛遂自薦遞履歷,「因為非本科系的關係,旅行社老闆總是一句『你又不是觀光系!』就把我打發走。」Elle不死心,就算日頭赤焰焰,她還是把汗水擦乾,再推開下一家旅行社的大門。皇天不負苦心人,終於有一家專做醫學會議的旅行社,願意雇用她做工讀生。
大學生的最後一年,Elle深深愛上旅行社的工作,「旅行社真是太好玩了,領隊出國會帶很多旅遊景點或是餐廳的DM名片回來,我把那些資訊一筆一筆分類整理,用城市跟國家區分成不同的資料夾,每天翻閱瀏覽,也告訴自己將來有一天,我一定也可以到那些地方旅行,親自去看看世界的模樣。」Elle笑說,可能她老闆從來沒見過這麼認真上進又樂在其中的工讀生,所以當她畢業那年,老闆問Elle想不想繼續留在旅行社工作,Elle當然一百個願意。
她被老闆派往旅行社在美國紐澳良的分部駐點,其實,Elle本來計畫畢業後去考華航空服員,沒想到因著這樣的機緣走上另一條人生路。
「當時居住在美國紐奧良的黃種人,算非常非常少數,所以當你走在街上,你會發覺自己像隻黃色小雞,大家會多看你幾眼,眼珠子不停在你身上打轉,那時也發生很多好玩的事,才終於發現自己真的身處在一個很不一樣的城市」,Elle回想初次人在異鄉,獨自在世界某個角落闖蕩的心情。
繁華燈光下的另一個世界—澳門賭場
夜晚的澳門像被燈光烘烤…,紅紅紫紫的霓虹閃爍在錯落的建築物和闃黑的街道,賭場內酒醉金迷喧囂熱鬧,除了旅行才得以眼見為憑的場景,還以為只有黑道或賭神電影裡才能身歷其境。Elle在美國待了一年多才決定回到亞洲工作,也因為賭場公關的薪資優渥誘人,所以也就順水推舟來到澳門,沒想到這一待,又是一年半載。
「工作內容不複雜,就是幫賭客安排他們想要的餐廳或娛樂行程,其實跟旅行社的工作很像,只是更加貼身,尤其台灣人在澳門賭廳接觸到的賭客都是VIP,他們的賭額至少要港幣20萬才能進來這個賭廳。」Elle想起一位令她印象深刻的客人,「那人突然跟我要水,我就隨手在飲水機盛了一杯水給他,他看見我手裡那杯水,忽然怒不可遏大聲咆哮叫罵:『妳難道不知道我們有錢人要喝的是Evian嗎?』,我依然記得他對我大吼的那副嘴臉,超寫實的,其實賭場裡有很多罐裝品牌的水,有挪威voss,還有沛綠雅氣泡水等等,只是,我這輩子做夢也沒想到,原來我們喝的水也有貧富貴賤等級之分啊。」
Elle形容在賭場工作的經驗很奇特,那些看見的人、遇到的事,總是在顛覆她的想像力。你能想像那些穿著名牌襯衫的客人,一個晚上籤一推出去就能輸了台幣一兩億,卻豪無所謂的表情。每天在包廂裡看到這些人用錢的方式,自己不曾變得跟他們一樣揮霍,心裡反而感嘆他們寂寞孤僻的身影,常看到一些富太太,老公不在身邊,又或者一些先生跟著不是太太的女人,看不完猜不透的人生百態,Elle只是淡淡說了一句「是個很特別的世界。」
與日本京都的愛恨情仇
說Elle是個浪漫的女孩,澳門之後,因為愛上一個同在澳門工作的日本人,當時也就為愛情毅然決然地辭職跟他回到京都。記得最初剛進入到日本文化比較困難,Elle就靜靜扮演女友的角色,當時男友做的是居酒屋,晚上Elle會在居酒屋裡面調酒,白天則是帶一些客人走訪京都小巷,也慢慢發展她自己旅行地陪的小小事業。「那時候印了一些自己的名片放在當地背包客棧、景點或おみやげ 小店,只要他們看到我,我就會帶他們去我的秘徑,像是京都的咖啡散策、左京區的文青之旅,這種我想做的路線。」
憶起在京都的日子,Elle更懷念的是當時的夜晚,帶著旅客走入僻靜巷弄中掛著燈籠的居酒屋,拉開木門,一排長長木作的吧檯,裡頭總有個笑臉迎人的老者在裡頭招呼著,於是,幾個素昧平生的旅人坐在裡面享受著關東煮或燒烤的滋味,品點小酒,聊著彼此的人生,那是Elle最喜歡的時刻,有種溫馨的味道,是酒後微醺,抑或是閱覽人生百態的餘韻,總覺得那些燈籠比白日的太陽還溫暖。
對京都當然有著深厚的情感,因為青春和愛情在那裏停留了兩年,不過最終還是因為文化差異離開了。
「成為日本人對我而言是一件辛苦的事」,Elle承認自己的個性並不適合在日本生活,因為日本是追求「同」文化,他們總是害怕自己和別人不一樣,不希望自己顯得突兀特別,但Elle卻是個獨立自主的女孩,也追求與眾不同的精彩人生,她更無法接受日本傳統觀念裡,女子無才便是德,女生就應該安靜安份待在家裡溫良恭儉讓, Elle甚至說在日本住一年多後,收到一封政府要她改姓歸化的信件,這些文化上的眾多分歧,也讓Elle最終選擇結束這段感情,迎向另一段旅程。
旅程中的體悟
離開日本後,Elle去了柬埔寨、澳洲、法國……,這段時期有許多記憶深刻的經歷,也見識了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的人以及他們的人生觀。
在澳洲的時候,Elle因為失戀的苦悶想要做一件大膽激烈的嘗試,她選擇跳傘!當飛機真的飛在一萬五千英呎的高空要她往下跳,她就後悔了。「我當時才25歲,那時飛機上有來自美國和巴西的兩對couple,只有我是單獨一個人,我其實是個站在二樓往下看腳都會發抖的人,所以我很後悔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決定,我的表情大概太驚恐,所以有個17歲的巴西女孩跟我說:『妳不要怕,妳要享受這個時刻,這可是妳人生裡可以當一次鳥的機會』,當下,她點醒了我不同的視角和觀點,也給我滿滿的勇氣往下跳。當我從高空墜落,風聲在耳邊呼嘯,有一種前所未有奇妙的心跳撲通撲通,我睜開雙眼俯瞰眼前景色,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鳥類眼中的世界,到底是什麼樣子。」
在不同的國家做過不同的工作,而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,總會帶給Elle不一樣的體認,她想起前陣子才在臉書問候柬埔寨的朋友,卻覺得分外感傷。
「其實世界上有許多人,過著與我們完全不同的生活,就像在柬埔寨,他們一個月平均工資有200美金,大概是台幣五六千塊,如果他們想出國,他們政府還有各種簽證的限制。也許我們可以隨時跟日本的朋友相約下次的聚會,那只是彈指之間的事,可是對柬埔寨的朋友來說,根本天方夜譚,假使你跟他們相約哪天再見面,也許永遠沒有那樣的一天。」
雙腳能夠好好地站在地上的人,比飛在天上的人還要不容易
七年來Elle在世界各地旅行,也有過幾段短暫的戀情,卻總是在機場分手離別,「因為好像沒有一個強烈到必須留下的理由,『雙腳能夠好好站在地上的人,比飛在天上的人還不容易』,就像《阿飛正傳》裡頭說,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,它不知道要在哪裡停下,只能一直飛一直飛。對其他人來說,“離開”也許象徵著即將出發、跨越舒適圈,但對我而言,離開是種生活,我的人生是貫穿在旅行之中的。」
Elle目前回到了台灣,想著這幾年的出走,也不是特別在追尋什麼,就是生活,四處漂泊看過大山大水美景無數,內心總還是有種孤單,需要找個人分享。幾個在異鄉的午夜夢迴,一切會變得很失真,靜靜望著天花板出神,也會好奇如果自己真的不小心怎麼了,靈魂會不會找得到回家的路,會不會找回屬於我原來的地方。想家了,生長的地方就像嬰兒的臍帶,是種本能的連結,是鄉愁吧,這也是Elle回到台北的原因。
Elle的人生故事未完待續中…。分享著要大家去做自己喜歡的事,”You only live once.”,勇敢去嘗試,「Don’t just dream you life, live you dream.」人生就能無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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